在医学这个领域 ....有时候是很无奈的 有时候你跟本帮不了你想帮助的人 他一样会老去 ...他的生命一样会到尽头 我很恐惧死亡 ...很怕分离的画面 原本以为在妇产科 ....就不会遇到 可是还是失算了 在妇产科特别容易看到折翼的小天使 他的生命根本来不及长大 以前都会忍不住偷偷的哭 .... 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发现自己再也哭不出来 只多了分无奈和惆怅,始终化不开 如果 .....你真的想珍惜什么 亲爱的你 千万别放手,别让自己遗憾~~~~
我和我的新观念相处得不错,很少有事情能够真正挑战我的铁石心肠。 当然,如果你一直保持冷酷,偶尔还是不免有一些令人不安的场面发生。然而,大部分的时候,我要不是因为对全面性的医疗文化无能为力而袖手旁观,再不然就是让这些短暂的不愉快融解在更多繁忙的行程、更繁重的病例里。似乎只要你保持足够的忙碌,这些不舒服,很容易就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了。 有一天,一个被宣判脑死的病人很善心地捐出了心脏、肺脏、肾脏以及一对眼角膜。我被委派负责这 个捐赠病人的麻醉。一般死亡的定义取决于心脏停止跳动。可是脑死的捐赠者因为心脏还继续跳动着,因此身上器官能得到足够的血液循环,最适合捐赠。 我记得很清楚,捐赠者是一位因公殉职的年轻警员。是由护士小姐以及他的太太护送进入开刀房。病床还摆了一台小小的录音机,播放着邓丽君的歌声。 「可不可以让他听音乐?」病人太太一进来就问我。 我轻轻地点了头,注意到这个太太正怀着身孕。 病人的体型很壮硕。我们花了一点力气才把他从大推床搬到手术台上。我顺手接过录音机,把它放在枕头旁,让音乐继续播放。从头到尾,病人太太一直牵着她丈夫的手不停地靠在他的耳边说话。 我迅速地替病人接上了心电图、血压、血氧等监视器,音乐的背景开始有了嘟嘟嘟的心跳声。做完这一切,我抬头看着病人太太,问她: 「妳要不要暂时出去外面等他?」 她点了点头,可是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紧紧地抓着病人的手,另一只手则不断地来回抚摸他的脸。 我们很能理解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大家都很庄严地在那里站了一会。开刀房里只剩下病人枕旁录音机传出来的邓丽君的歌声,以及心电图仪嘟嘟嘟的心跳声音。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只好走过去,拍拍病人太太的肩膀。 「对不起。」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微微倒退了两步,仍然不肯放开手,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的丈夫。 「张太太。」我轻轻地说。 「对不起。」她终于松开手,又倒退了两步,可是定定地站住不动,两行眼泪沿着她的脸颊流了出来。 有个隔壁房的外科医师跑过来,粗暴地喊着:「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拖拖拉拉的。难道你们不知道隔壁的病人在等吗?」 病人太太受到惊吓似地,又倒退了两步,终于哽咽,泣不成声。一个护士小姐赶快跑上前去抱她,又拖又拉的,好不容易终于把她拖离了手术室。手术室的自动门轻轻地关上。 当我开始为病人麻醉时,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平时我为病人麻醉,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将照顾他们,直到他们苏醒。可是这次的麻醉,我知道他再也不会醒来了。这种感觉很糟,彷佛我执行的不是麻醉,而是某种类似死刑的程序似地。 一切就绪之后,外科医师用很快的速度取走了他们需要的眼角膜、肾脏,最后是心脏、肺脏。等到他们最后把病人身上的心脏、肺脏也一并取走时,我甚至连呼吸器都不需要了。心电图仪上变成一条直线,不再有心跳的声音。空气里,除了录音机播放的歌声外,似乎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 「现在该怎么办?」麻醉护士问我。 邓丽君的歌声没完没了地回旋着。那时候,我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茫然。在死神的面前,我像个聚光灯前忘了台词的演员,我的医疗知识、优雅风范,全都派不上用场…… 我好久才回过神来,感伤地说: 「把录音机关掉吧。」 等我们清理好病人、移床,把病人送出手术房时,病人已经完全失去了体温,只剩下一个冰冷的尸身了。 果然一走出开刀房的污走道,迎面而来就是挺着大肚子的病人太太,以及随后的老先生、老太太,以及抱在老太太怀里病人的另一个小孩。先是病人太太凄厉的哭声,接着哭声惊动了老太太怀抱里的小孩,也跟着大声地啼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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