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理解,我这里指心理学意义上的共情,有些时候并非是从倾听者解释性的语言上表达出来的。当你被他人的故事所感动,那感动会写到你的脸上,身体上,透露给故事的源泉——那个时候,是一个人的声音在另一个人的心里唤起涟漪了。
我记得孤独感就是在那样的日积月累的细小瞬间中被瓦解的。心理治疗大师罗杰斯描述一个孤独的人:宛若一个在黑洞里走了很久的人,不断叩着石壁,问道:“外面有人吗?”他终于听到了,外面有人说:“我在这了。”
是否能被他人感动,和一个人生活经验数量上的多寡并无关系,有的人也许活得已很老,生活经历也极复杂,但他/她自己也许很少体会到愤怒在心头积聚,膨胀,有意识地让它发展持续下去变成一股能量的感觉;另外一些人可能从不知道温柔和悲伤的微妙关系,有的人习惯于一有负性情绪就急忙跳开去做些什么,不知道有时呆在情绪里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因而他/她不易对他人相应的体验所感动,当然更不用提顺势引导这些情绪的发生。我们不妨将此称做一个人的情感光谱,它象一个过滤器一样筛选着我们对外界的反应,一切取决于这情感光谱的深度和广度。
这情感光谱始于幼年经验的建构,发展于我们和母亲而后是父亲的互动中。理论上说是终生发展的,但欲将其并不局限于理论,很多心理分析们倾向于相信心理分析的经验对许多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当他们观察到许多五,六十岁的老年被分析者的僵硬狭隘的情感光谱在解构的动荡不安中挣扎,而最终走向重构的漫长,他/她们忍不住会有这样的感觉。
因而做一个好的助人者,也许要去了解,我有一个什么样的情感光谱?我能对别人哪些的情感光谱开放了?如果我们不懂红色,我们对他人的红色漠然;你心中的黄和她心中的黄共鸣了,这妙不可言,但她的是如烛光一样的乳黄,它可以发展为熊熊燃烧的鲜红的,但于你那是秋天的金黄,于是你急于给予她秋天的解释;如果我们没有体验过黑白之间中间地灰色的可能带来的安详,我们执着于心中黑白的挣扎,看到他人的灰色我们害怕,害怕如果着灰白的陆将是陷入沼泽,于是我们开始争辩;有时我们心中的深蓝色正在如旋风一样狂飙日益加暗,我们在别人那里看到了一点点类似蓝色的东西,我们大叫:“STOP!STOP!!”其实那是清绿色的啊!当然有时是粉红色的啊,但我们心里鲜有粉红,但我们也许有一些极为稀薄的对粉红的记忆和朦胧的憧憬但这曾连着某个伤痛,那以后我们曾经发展了白色做为自己的主调对抗这伤痛,我们害怕粉红对雪白的颠覆,于是我们说:“那粉红是个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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